阿昭乖巧的摸到她的手：“白姐姐，你戴着手套？”
白棠以前是不戴的，如今發現鹿皮手套的各種好處，比如抗毒，還抗熱，直接伸進開水都沒有關係。
等白棠起身把房門打開，外面候着的丫環進去收拾整理，她自己也是一頭的汗。
菖蒲等在隔壁，等她進來趕緊又是遞面巾，又是扇扇子的。
等她喘過氣來，朱夫人留她下來喝茶。
“你的丫環留在前頭吃點心去了。”
白棠的臉紅撲撲的，還沒恢復過來。
“那天，我見你給黃夫人扎針，也沒有要弄得這麼熱，還是說阿昭的眼病，特別需要這樣？”
“這樣的話，會好的快一些。”
朱夫人瞭解的點點頭，話題一轉道：“按說貴人離開荀陵郡，有八天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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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來朱府，一半還是爲了聽點阿澈的消息，如今朱夫人一說，她的耳朵都跟着豎起來了。
朱夫人邊說邊留意着她，見她聽到貴人的事情，本來就是雙頰粉暈，如今連耳朵後面都紅了。
心說，白家大姑娘雖然能幹，畢竟還年輕，有些心事藏不住。
她記得貴人臨行前，依舊是那種淡淡的神色，永遠不讓人猜到他的心思。
留下一句話，只要是白棠的麻煩，她盡力幫忙就可以。
白家大姑娘眼底下就是及笄禮的事情最要緊，朱夫人聽到貴人說要離開一段日子的時候，就知道必然是大事情。
否則的話，他將白棠放在這樣重要的位置，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離開。
不過，有些話，貴人不說，她不能問。
“只要是她需要，我必定會幫到底。”
貴人笑了，笑容淺淺，朱夫人根本不敢直視，難怪相公說，當日太皇太后最寵愛這個小兒子，大部分原因是因爲他長得與生母神似，相貌太好。
“她這個人脾氣還倔，不喜歡主動開口求人。”
那種寵溺，簡直藏都藏不住了。
“不用白家姑子開口，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很好，你做得很好，朱秋山有你這位夫人，如虎添翼一般。”
朱夫人低頭笑，這話後來她也轉達給了相公，眉宇間有些傲氣，彷彿在說，明明你纔是他的親信，如今他只和我多說話了。
朱秋山哪裡會不知道她的心事：“你也不是借了個我的光，而是借了那個白家姑子的光。”
“是，我都知道。”
“要說那個白家姑子是不是長得傾國傾城，怎麼貴人說上心就上心了。”
朱夫人想了想道：“長得很娟秀，要說傾國傾城，還不能算。”
至少，只說相貌的話，貴人自己長得太好，哪個年輕的姑子能比他更出色，就連柳家兩個送進宮的，也不能比。
“那麼就是說，其他地方很吸引人了。”
“要不，下次你自己去看看，免得問來問去的。”
朱秋山連忙搖手道：“不看，不看，免得看在眼裡，拔不出來了。”
朱夫人嗤笑一聲道：“你還想拔不出來，要不請貴人幫你拔一拔？”
本來就是閨房樂趣，朱秋山重重瞪她一眼：“我對貴人忠心一片，不許亂說話。”
然後，將朱夫人摟到身前來，咬着耳朵道：“我是怕見着白家姑子太能幹，太厲害，沒其他的想法。”
“你也沒那個膽子。”朱夫人嬌笑不止，想一想又道，“不過這個白家姑子當真很厲害，很能幹。”
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沒有發生及笄禮上的那一幕。
朱夫人身處其中，回府後反覆回味，才深深知道，這位白家姑子到底厲害成什麼樣子了。
當時，黃夫人倒下來的時候，動靜那麼大，場面這麼混亂，一般的人沒有嚇到驚叫不止，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只有她一個人，依然頭腦清醒，手底下分寸把握的真正好。
一連串的舉止，行雲流水一般，忙中取靜，絲毫不減慌亂。
貴人的眼光，真的是很好啊。
“貴人臨行前，也沒有說要去哪裡，只是讓我盡力照顧你。”
白棠哦了一聲，分明有些失望了，連朱夫人都不知道呢。
“我還心說，你在白府過的那麼舒心，老夫人處處維護，要我這個外人有什麼用？”
見白棠不言語，朱夫人又加了一句：“總是他的一番心意，對不對？”
“是，他可能預感到我這裡會出事。”
因爲預感到，卻又不能不離開，所以將朱夫人送到她身邊。
那一天，要不是朱夫人上來就鎮住了另外三個，很多事情不會那麼順利的過去。
至少，那三個都是想來看熱鬧的，不熱鬧，不罷休。
“你出門少，是不知道了，那天你沏茶的姿態，被杜黃兩位拿出去吹噓，說整個荀陵郡都找不到這麼好的。”
別人不知道，朱夫人心知肚明。
都是皇叔親手教出來的，能不好嗎。
誰有這份榮幸，誰有這份福氣。
反正這些都是好話，她也不阻止，由得她們去散播，越說的玄妙，才越好。
本來，貴人不就是想讓白家姑子變成最好的那一個。
他有的是信心，纔不怕有人來覬覦他的所有物。
“他說可能十天會回來的。”
白棠沒忍住，多了這一句話。
朱夫人是看出了，小丫頭的相思之情都寫在臉上了，想想也是以前沒回來荀陵郡的時候，是怎麼個節奏不知道。
但是，兩個人同在這裡，肯定時不時見個面。
那位又不是會顧忌別人眼光的。
一下子就是八天，還不知道幾時回來，小丫頭着急了。
“我也不知道貴人幾時會回來，他臨行時，都說的是你的事情。”
白棠本來想問，那麼郡府大人呢，他知不知道？
朱夫人先一步回答了：“夫君好像也說不太清楚，你也知道，貴人的身份不同，他不明說的，我們都不好問。”
“嗯。”白棠知道是打聽不到什麼了。
“只要一有消息，我會派人過來府上告知的，你也別急，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我知道。”他身邊那幾個人，就連成天被她笑話的阿陸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能出什麼事情，白棠從來不是擔心，而是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