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一笑,對於偷/看人家被抓包了的事,她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甚至是微微頷首,算是與他打了個招呼。
男人也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接着就不再看風光了。
就在主客盡歡之間,一位俊逸爾雅的男人說道:“聽聞無憂公主所帶的隨從裡,還有一名是流璧國的琴師。”
說話的人並沒有看對面坐着的風靡音,而是看向了風光,風光臉一紅,因爲她知道他肯定是看穿了自己對於那個男人有着不小的興趣。
這是她的皇兄,也是庚琉國的大皇子,他名爲夏風雪,自幼便很疼風光這個妹妹。
蒙着面紗的風靡音看了眼坐的離自己不遠的白衣男人,她這纔不失禮數的回答,“司枷是我國第一大琴師,他隨我來到庚琉國,也是爲了想在婚宴之上爲大家盡興一曲。”
提及婚宴這兩個字,另一邊的孟惜皺了皺眉頭,果然,他對這個明天就要嫁給自己的和親對象沒有半分好感。
司枷不卑不亢的說道:“第一大琴師不敢當,草民只是於琴藝上頗有造詣而已。”
“哦?”夏風雪挺有興趣的說道:“那現在不妨請司枷先生爲我們奏上一曲。”
“草民並未帶琴入宮。”
“無妨,我記得風光的宮裡,不是收藏了許多的小玩意嗎?當年父皇遍尋多年的焦尾琴,可是送給了風光呢。”夏風雪衝着風光挑了挑眉。
風光隔着美麗端莊的母后瞧了眼自己的父皇,只見夏朝拿着酒杯隨意的笑笑,“風光要是有此雅興,那將焦尾琴拿出來讓司枷先生奏上一曲也不錯。”
“好!”風光這才興奮的點點頭,叫宮女去把她的琴取出來。
不一會兒宮女就回到了大殿,風光起身接過了琴,又走下臺階,她走得很歡快,紅色衣裙上的緞帶也因爲她的動作而飄揚起來,她本就生的貌美,如今在燈火的掩映下,倒是更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了。
夏風雪看了眼幾位陷入癡迷的大臣家的年輕公子,他不屑的勾起了脣角,總有人拿不準自己的身份,這些公子哥是,孟惜也是。
風光來到了一衆流璧國之人的眼前,她雙手捧着琴走到了那人身邊,用清脆悅耳的聲音道:“這個給你。”
“是,公主殿下。”司枷伸手接過琴,但見面前的少女並沒有離開,而是席地而坐,坐在了他的對面。
她招招手,旁邊的宮女立馬移走了他桌上擺着的酒水佳餚,讓他的桌子騰出了位置,也讓她得以將手放在桌子上,撐着頭看他,“彈吧,我聽着呢。”
司枷只是用餘光觀察了一眼,便見除了是感到有所不妥卻不敢多說的流璧國諸人之外,庚琉國的人卻是對此見怪不怪,絲毫不覺得他們公主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也是,人家三歲那年可是就踩龍椅了。
司枷眼角微斂,收回心緒,撥動了琴絃。
悠揚悅耳的琴聲緩緩響起響起,琴絃於他的指尖成了這世上最神奇的東西,這已經不再是俗世之音,每每琴音似止未止之際,新的琴音接踵而來,像是微風起伏,悠悠揚揚,又像是瀑布從天而降,一種情韻,蕩氣迴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