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花琉璃斷然拒絕。
“嗯?理由呢?”燕月認真的看着她,眼神裡帶着耐心。
“我來這裡是要救出我孃親的,聽說我孃親被你府裡的人給抓來了”花琉璃看向了燕昊。
燕昊抿了抿脣,薄脣吐出幾個字,氣得花琉璃恨不得一拳打扁他的鼻子“你孃親來我這裡是做客的”。
“做客?做客能用一羣人將人帶來嗎?”花琉璃質疑他的理由。
“嗯?爲什麼我不能?我可是王爺!”燕昊拿身份壓她。
“王爺算什麼?王爺就可以隨便抓人嗎?我看你是赤果果的報復的”花琉璃握緊了拳頭。
“報復?你說我報復你什麼?”燕昊冷笑,捻起了一個棋子熟稔的放到了桌子上。
“報復我悔你的婚”花琉璃咬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噗”燕月一口熱茶直接就噴出口外,他咳了幾聲說道,“悔婚?”他擡起好看的眉毛看着眼前張牙舞爪的小丫頭,她剛纔在說什麼?
“來人,給我將這個女人的嘴給封住”燕昊滿腔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老四”太子燕月不輕不重的喊了一聲。
“太子!”燕昊壓了壓火氣,看向了燕月。
“她剛剛說的悔婚是真的嗎?”燕月問他。
“嗯?算不得數,皇帝還沒有下令”燕昊又恢復了之前的冷靜。
“是嗎?要皇帝下令她才能悔婚的嗎?”燕月語氣裡面有些失望。
“太子,皇帝的命令難道不需要請示他老人家嗎?”燕昊挑了挑眉說道。
“對啊,小丫頭,這婚你可毀不得,皇帝給你指的婚,你可不能隨便亂悔的,這事要是皇帝知道了,你的小命就沒了,所以,以後切記不要把悔婚掛在嘴上”燕月叮囑她。
“爲什麼啊?我說悔婚了就悔婚了,之前是他在花王府的時候,我親口問他,我是不是他的未婚妻,他說,還未進門,就算不得,那好啊,既然算不得,那我也不強求啊!”花琉璃辯解着說道。
“老四?你真的是那麼說的嗎?”燕月眯起了眼睛。
“太子,臣弟只是被情勢所迫”燕昊冷硬着解釋。
“情勢所迫?你所謂的情勢所迫就是想要我難堪吧?”花琉璃橫了他一眼。
“大膽花琉璃,不要挑戰我的忍耐”燕昊壓抑着心中的怒氣說道。
“我沒有挑戰你的忍耐,你放了我的孃親,我立馬拍拍屁股走人,怎麼樣?”花琉璃大聲說道。
“綠蘿,將她的孃親帶出來”燕昊大聲命令。
“是”綠蘿答應了一聲,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這就是了”花琉璃似乎徹底的將燕昊的怒氣忽視。
“老四?情況有點不對啊?”燕月狐疑的看着燕昊。
“嗯,有一點變化”燕昊語氣不爽的回答。
“這與傳聞中有些不一樣”燕月似乎在喃喃自語。
“嗯,大不一樣”燕昊冷厲的眼神射向了小丫頭,誰知道小丫頭愣是裝傻充愣。
不一會,就看到綠蘿帶着一個穿着樸素的中年美婦走了出來,小峰第一時間衝了過去,攙扶住了琉月夫人。
“孃親?”花琉璃看到了琉月夫人一種親切的熟悉感從她的內心深處升起,她不由自主的衝上前去,撲到了她的懷裡面。
“唉,傻丫頭,孃親在呢,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琉悅夫人的語氣裡面滿是擔擾。
“孃親,我想你了”說着說着,花琉璃就哇哇大哭起來,像是再哭自己的身世悽慘,又想是真的想她現代的老媽了,總之她哭的是肝腸寸斷,令人聞之動容。
好半天,琉月夫人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從懷裡面拽了出來。
“別哭了,再哭,眼睛就腫成核桃了”琉月夫人親暱的幫她擦掉了眼淚。
“孃親,我們回家吧”花琉璃抽噎着說道。
“嗯,回家,是不是又餓了?”琉月夫人溫柔的凝着她。
“嗯,都快要餓死了,一大早,聽說你被人抓了,就匆忙的趕了過來,到現在一口飯都還沒吃上呢”花琉璃難過的說道。
“就知道你這個饞貓餓了,什麼抓不抓的,四王爺請我來這裡是給府裡的家眷選一些繡花什麼的!不要瞎猜”琉月夫人嗔怪的說道。
“啊?不是他把你抓來的啊?”花琉璃睜大了霧氣濛濛的大眼睛。
“對啊,怎麼會是抓?”琉月夫人吃驚的說道。
“可是家裡的菜都被人踩的倒在了地上了”花琉璃驚異的說道。
“是嗎?小峰呢?”琉月夫人皺着眉找小峰的身影。
“夫人我在呢”小峰在一邊閃了出來,臉上帶着愧疚。
“那些菜是怎麼一回事啊?”琉月夫人嚴肅的看着小峰。
“我不知道啊,我回去的時候,看到家裡亂成了一團,就以爲”小峰躊躇着,不敢再說下去。
“太子,王爺,真是讓你們見笑了!小女莽撞,我替她給你們道歉了”琉月夫人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說着就福了福身子。
“孃親”花琉璃委屈的叫了一聲,語調悽婉。巴掌大的小臉,讓人心生憐惜。
燕昊的眼神暗了暗,曾幾何時,他不曾仔細的打量過眼前的這個女孩兒,她的身體很瘦弱,瘦弱的讓他有些自責。
“琉月夫人,請平身!”太子率先反應過來,親手將琉月夫人攙扶起來。
“愚婦不打擾太子和王爺下棋,現在這就帶着小女離開”琉月夫人拉過花琉璃就準備向他們行禮告別。
“孃親,我不要”花琉璃扭捏着身子,十分不情願被琉月夫人拖着的來到了兩個人的面前。
“璃兒!禮數不可丟!”琉月夫人嚴厲的看着她。
“可是,孃親,我不要”琉璃委屈的咬着下脣,她是真心的討厭行禮這一套,她可是天朝的特種兵,怎麼能輕易給別人下跪呢?
燕昊的情緒有了一絲波動,他記得很清楚,曾經的花琉璃經常因爲辦錯事情跪在自己的面前,可是現在,她竟然討厭給自己行禮了?
“琉月夫人,既然琉璃不肯,就讓她免了吧”太子好脾氣的說道。
花琉璃眼睛一亮,隨即笑眯眯的看着孃親說道“孃親,太子都說免了的”。
“不行!”琉月夫人的臉色變了變,依然十分堅持讓她給兩個人行禮。
燕昊一直都沒有說話,這是他做事的一貫風格,只要有太子在的地方,他不會多說半句話。
花琉璃咬了咬牙,眼看着孃親十分堅持讓她行禮,怎麼也躲不過去了,她也不想忤逆孃親讓她難過,只得不情不願的曲下了膝蓋。
她剛想要下跪,只覺得一股大力托住了她的身子,讓她無法跪下去,她愕然的擡頭,正對上燕昊那雙暗黑的眼睛。
“琉月夫人,那一晚,在花府罰跪,她傷了膝蓋,暫且讓她休養一陣吧”燕昊冷冰冰的說道。
花琉璃心裡一真雀躍,看來這個腹黑男還是有點同情心的。
“嗯,孃親,膝蓋真的很疼的”花琉璃配合着用力的點頭,眼裡含着淚珠。
“受傷了啊?怎麼不給孃親看看?”琉月夫人緊張的說道。
“孃親,我一直在花府,都沒有時間出去啊!”花琉璃難過的說道,她可不敢說,她一直都在花府的草堂裡面睡懶覺來着。
“既然受傷了,那就不要再跪了,本太子做主了,以後一段時間之內,花琉璃不要給任何人請安下跪了,直到膝蓋傷好爲止”燕月大聲說道。
花琉璃滿眼的驚喜,看向太子的目光更加明亮起來。
燕昊的心口莫名的堵了起來,明明是他剛剛幫小丫頭化解難堪的,可是她都沒有用這麼感激的眼神看過自己,她用這樣感激的眼神看向燕月,將他置於何地?
“這怎麼可以啊?”琉月夫人緊張起來。
“琉月夫人,是本太子下的命令,待會會讓凌風將我的命令下到花府,你且不要擔心”太子安撫她的緊張。
花琉璃得意洋洋的小臉更加明媚起來,燕昊從來都沒有覺得,午後的陽光裡,她的臉如鮮嫩的蓮藕,再暈開一點點的胭脂,美的讓人怦然心動,就那麼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有一種衝動,很想擁她入懷。
“老四?老四?”太子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他不着痕跡的抿了抿脣,壓下了心底的情思涌動,冷聲說道“我同意太子的說法,這段時間花琉璃的禮數都免了吧!”
“孃親,你可聽到了啊,再也不要讓璃兒給他們行禮啊”花琉璃開心的衝着琉月夫人說道。
“嗯,你啊,何德何能,讓太子和王爺憐惜你”琉月夫人臉上帶着慈愛的笑容,輕輕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是太子憐惜我嗎”花琉璃害羞的低頭,刻意抹殺了燕昊對自己的憐惜。
燕昊的臉頓時黑了下來,看向花琉璃的眼神平添了一抹冷意。
琉月夫人擔擾的眼神從太子燕月和燕昊的臉上掠過,然後溫聲說道“太子,王爺,時辰不早了,愚婦要回去花府了,免得再生事端”
“嗯,回去吧”太子應了一聲,灼熱的眼神始終沒有從花琉璃的小臉上移開。
“回去吧,琉月夫人即日起,給琉璃準備嫁妝吧,明日,我將會帖子送往花府”燕昊的聲音猶如巨石投入了花琉璃的心底,激起了一層巨浪。
“啊?”花琉璃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剛想說“我不是悔婚了嗎?”就猛地被琉月夫人捂住了嘴巴,拖着她的手就大步離開了。邊走還邊說“那愚婦就回去準備了”。
花琉璃從來都不知道孃親粗糲的大手竟然會那麼有力氣,她掙扎了一路,都沒能把孃親的手給弄開。
剛剛出了王府大門,琉月夫人這纔將自己的手放開。
花琉璃漲紅着臉,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來不及質問孃親,就大聲嚷道“憋死我了,憋死我了,孃親,你這是想要女兒的命嗎?”
琉月夫人慈愛的幫她順着背說道“小傻瓜,孃親怎麼能要你的命呢?”
“孃親!”花琉璃緩過勁來,猛地轉過身抓住了孃親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