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莉說的一點都沒錯,從前的花易冷確實是靠殺戮來建立威望的。殭屍王的王位,以及整個殭屍家族的誠服,都是靠殺戮達到目的的。
可是,面對她的質問,他很不舒服,她很在意他以前殺過人的行爲嗎?自己在她心目中究竟是什麼樣的形象呢?是惡魔?還是冷血動物?
花易冷赫然想到一個令人心顫的事,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着凌莉,哽着嗓音問:“你該不會已經懷了郭偉的孩子了吧?所以你剛纔纔會那樣問?”
思緒紊亂的凌莉一聽,原來就陰沉的臉變得更加陰暗了:“既然你喜歡憑空瞎猜,又何必來問我?”
“……”花易冷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他的個性多疑,就像是得不到安全感的人一樣,而且霸道獨斷,是什麼樣的環境下形成他這種性格的呢?對於花易冷的過去,她渾然不知。
這一刻,空氣彷佛都凝結了,兩人背對着背正在冷戰中,好像彼此都在等對方開口,可是誰先開口誰就輸了,好強的兩個人像牛一樣在犟着,好像彼此在僵持、拉鋸些什麼。在微風掠過的涼意中,瀰漫着一種被壓抑得窒息的情愫,牢牢地包圍着兩人。
慢慢的,凌莉冷靜了下來,或許花易冷只是隨口問問而已,自己是不是太較真了?她回過頭去,卻發現花易冷正看着自己,他柔弱的目光填滿哀傷,深深刺痛了她的心!爲什麼他們要這樣?爲什麼他們總是吵架?爲什麼他們之間存在那麼多誤會?爲什麼他們不能像正常的情侶一樣在一起呢?
凌莉走過去,牽着他的手,望着他輕聲說:“不生氣了,好不好?”
先開口的不是輸,而是因爲在乎。
花易冷握緊她的手,深邃的眼眸看着她:“都怪我,我不該問你這樣的問題。”
“不,是我不對,我不該問你那個假設的問題。”凌莉哽着嗓音說:“我會這樣無理取鬧是因爲……因爲……”
“因爲什麼?”他忍住笑,這欠咬的女人居然承認自己無理取鬧?真是罕見!
“因爲我會嫉妒!爲什麼你讓其他女人懷了你的孩子?!”她瞪着他猛然激動地回答道,下一秒卻轉移視線,低着頭羞愧地解釋:“不是,你就當我一時腦熱,胡說八道的好了。”
“莉,你知道嗎?那一夜是我這輩子犯下最不可原諒的錯誤!是我最噁心、最痛心、最恨的一晚!我多麼希望沒有發生過,多麼希望那晚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你!”他的語氣中充滿懊悔,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樣,卡在他的心裡,想起一次就痛一次!
“對不起。”她昂起頭凝視着他,撫摸着他的臉含着熱淚說:“是我太自私了,完全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原來……你也很痛苦,和我一樣的痛苦。”
花易冷不禁一把抱住她,心裡一下子如負釋重,現在,能得到她的諒解比什麼都重要。凌莉抓着他的襯衫,把臉埋在他懷裡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