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熱鬧愉快的斯芬帝國皇宮,此時此刻卻充滿了陰霾,所有人都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息。
國王御書房,三人靜立其中。
還穿着一身喜服的藏婁,看着眼前的父王和母后,一慣清冷的他,此刻卻是滿臉陰沉,眼中的殺氣止也止不住,似乎在一下刻,他就會動手般。
他現在還能保持理智,還能站在這裡,只是對於他的父王和母后抱有一絲的念想,希望他們能告訴自己,白朮到底被他們送去了哪裡。
誰都不知道,當他滿心期待的站在皇宮行禮大殿中等着心愛的妻子共同拜堂行禮時,卻發現前來的新娘根本不是她的妻子,而是南宮秋荷。
當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能冷靜的離開禮殿,不顧觀禮的衆多權臣和其他國家的使者,腦子裡只想着一件事,新娘不是他的阿術。
沒有顧及父王和母妃的臉面,丟下他們,不要說上前牽那個令他噁心的女人之手,就是看一眼,他都覺得刺目。
他怕自己會刻制不住在禮殿上大打出手,毀了禮殿,想也不想的就拉着父王和母妃出來,直接到了這裡。
他希望眼前這兩人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不不不,解釋都不用了,只希望他們能告訴自己,他的妻子,阿術去了哪裡。
甚至不用腦袋想,今天的事情,定然是自己父王和母妃安排的。否則,阿術不會在新婚當天離開,更不會被他的父母玩這麼一出新娘調包的戲碼。
“你們,是不是該說點什麼?”藏婁冷冷的問。
“放肆,你這是什麼態度?竟敢用這種語氣來質問你的父王?就爲了那個低賤的人妖女子?哼。”藏無花冷哼一聲,手掌重重的拍在書桌。
似乎,在他看來,拍得越響,就能讓自己的底氣足一些。實在是,眼前的兒子讓他看起來有些發虛啊。
“我問最後一句,阿術去了哪。”藏婁絲毫不爲自己父王的態度有所緩和,一臉的無所畏懼,語氣不變的問。
南宮千蘭到底是個做母親的,看到兒子這模快要入魔的神態,心中不由的一慌,上前想要牽住兒子的手,並道:“婁兒,你不要這樣。”
藏婁後退一步,甩開了自己母親的手,斜了她一眼,道:“一直以爲,你在外人面前如何散佈一些令我不喜的事,我都不計較。今日,你只需要告訴我一件事,阿術去了哪。”
南宮千蘭看着眼神冷漠,毫無感情的兒子,心中不由的一怵,知道事情恐怕已經沒辦法像她所想的那般發展。
看了眼正氣得腦袋快要衝血的國王,她忙道:“她走了。”
“去了哪。”藏婁再次問。
“離開了樓蘭,離開了西贏大陸。”
“什麼時候離開的。”
“兩個時辰前。”
聞言,藏婁再也沒有任何話語,轉身就走。
他現在無比慶幸,好在西贏大陸的傳送陣在樓蘭,而且只有傳送往中州。
眼見藏婁一聲不吭的掉頭就走,南宮千蘭和藏無花幾乎是同時喊道:“不準走。”
藏婁腳步都沒停一下。
“你走了,就再也不是我藏無花的兒子,你要想清楚了。”藏無花怒道。
不等藏婁有什麼表示,南宮千蘭只聽到藏無花的話,嚇得立即喊道:“婁兒,你等等,白小姐她有東西讓我轉交給你。”
藏婁的腳步頓住,這才轉身,然後看南宮千蘭,卻並沒有上前。
南宮千蘭忙拿出白朮之前交給她的夾子,然後上前,遞給他,並道:“她臨走時,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我只看到她把鳳凰手鐲放進去,裡面還有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因爲她說,這個夾子只有你能打開。”
藏婁接過夾子,神情一下子緩和起來,片刻,又比之前還陰沉了幾分。
阿術,爲什麼?是不相信我能解決血誓的事?還是……
想到這,藏婁將神識掃過夾子,然後將自己的元神注入夾子中,解了禁制。夾子一開,裡面的東西就呈現出來。
是他之前給她套上的鳳凰手鐲,還有,一封信。
他沒有急着打開信,而是拿起鐲子,對着南宮千蘭道:“這是你解的?”
南宮千蘭點頭:“雖然解了,但你也知道,這鳳凰手鐲已經認她爲主。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她能讓這鳳凰手鐲認主,可是她把鐲子還給你。恐怕,也是另有意喻。”
見自己的兒子沒說話,南宮千蘭緊接着又道:“婁兒,我知道你愛白小姐。可是,你難道未曾想過,白小姐她的處境?”
“就算你們在一起,你沒有娶南宮秋荷,只守着她一個人。那血誓呢?你有什麼辦法?難道跟那兩位先祖一樣,活個四五十年手就消失人世?那你有沒有想過,活着的白小姐怎麼辦?難道讓她在活着的時候,一直痛苦的思念你?”
“我們都是修煉之人,活個幾百年不成問題。以白小姐這麼年輕就到達真君前期的實力,日後的成就不可估計,甚至是超神都有可能。我不說,你也明白,超神之後,會有萬年以上的生命。難道,你要讓她痛苦的活萬年?”
說到這,南宮千蘭見藏婁的神色有些凜冽,才嘆道:“我是你的母妃,總是不會害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活得更久,等你超神的那日,你有萬年之久的時間跟白小姐在一起。甚至,你們氣運好,通過了天道降下的劫,就是去上面的世界,那也說不定。”
“所以,你只要跟南宮秋荷成親,跟她滴血結合,以後的事情,不都是沒問題麼?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鳳凰族的姑娘,都活不過百歲?你只要用一百年的時間,換將來跟白小姐在一起的萬年時間,有什麼不可?”
“你母妃說的沒錯,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男子漢豈能爲了一個女人,拋棄大業,不念修煉?別忘了,這個世界,是現實殘酷的。”藏無花也冷冷的說道。
藏婁聽到自己的母妃徐徐說了一大段,不由的擡頭,定定的看向她,道:“除了阿術,我誰也不要。今生今世,我只認她是我的妻。”
“難道你忘了,你現在都三十八了,再有十二年,便是血誓之咒。五十歲之前,你若不與鳳凰族姑娘滴血結合,你會死的。”南宮千蘭有些嘶叫道。
“那又怎樣?”藏婁冷聲說道,再也不理會兩人,直接閃身離開。
“給我把他攔住。”藏無花氣極,突然大吼。
不多時,便有兩名天尊者氣息強者,將藏婁截住。只不過藏婁反抗太過激烈,完全不顧這裡是皇宮,招招往死裡打,不一會兒便有飄浮的宮殿因爲戰鬥的餘波給掉落下去。
若只有一個天尊者,還真沒辦法攔住他。好在有兩個天尊者,卻也讓他們拼了所有底牌,纔將藏婁給制住。
可惜,他們卻忘了,藏婁是一名陣法師。所以,他們扣住的,僅僅是藏婁幻化出來的分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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