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來到小木屋前,推開門的那一剎那,都不約而同地捏住了鼻子:“哇噻!好臭啊!”這臭味,居然跟李大星身上流出來的膿水是一模一樣的。
李大星還在他們身邊,這種撲鼻而來的臭味,絕對不是他身上發出來的,難道說這小木屋裡面……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可能,都不禁暗暗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這時,小木屋的後面傳來了聲音,大家面面相覷,似乎在猶豫是否進去。
“不進去看看,又怎會知道呢?”邢天邪率先走了進去。
“天邪……”楚楚下意識地抓緊了邢天邪的手臂,說實話,這幾天,接二連三的被嚇,她覺得自己都被嚇得沒膽子了。
“沒事。”邢天邪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溫柔相視。
有了邢天邪他們打頭陣,後面的人自然是跟着進去了,無常也緊跟在楚楚他們的身後,他纔不會管邢天邪的死活,他是擔心楚楚而已。
當他們推開後院的門,撲鼻而來濃重刺鼻,令人作嘔的臭味,簡直是到了令人忍不住掉頭就走的地步。
滿地的血與白色如膿狀的東西,整個後院都是腥臭無比。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戴着一個黑色的口罩,一手拿刀,一手按住半條足有她那麼粗,形狀尾巴的東西。
那東西似乎還在扭動,但是沒有什麼力氣了,否則,以老婦人那消瘦的身子,根本按不動它。
或許是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她停下了手裡動作,並緩緩地站了起來,並與邢天邪他們正面而視。
那老婦人一頭銀髮微亂,額頭眼角都佈滿了深深的溝紋,就像是刻上去那麼明顯,隨着她的一擡頭,一瞪眼,那些皺紋就更加明顯了,像是在動一樣。
她的眼睛也是深深的陷下去,倆眼珠似乎是黑多白少,再這麼一瞪着眼看人,看起來是怪嚇人的,雖然看不見全臉,但似乎已經能猜得到,口罩下面那一張臉,是有多麼的蒼老了。
一身黑裙,其實說袍更貼切,因爲,那衣物從脖子以下全都罩住了,一直還拖到了地上,袖子也寬大得很,連兩隻手都戴了黑手套,上面佈滿了噁心的血漬。
她那又略帶花白的眼睛將邢天邪他們打量了一番之後,問道:“你們是誰?”那眼神,那口吻明顯帶着不歡迎,甚至是帶有敵意。
可她這一開口,大家的心都跟着沉了下去。
這聲音怎麼都給人感覺怪怪的,有點啞,沉沉的,其實,也不能說是這老婦人聲音怪怪的,而是這樣的地方,一個老婦人,手拿着刀子,在殺一隻看起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滿地都是血和膿液,還有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所以,纔會覺得奇怪而已。“老人家,我們是路過這裡……”楚楚知道邢天邪是不會回答,所以,搶着說。
“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就一座孤島,你們怎麼會路過這裡?”
“我們是要上山去!”楚楚當然只能是說實話了:“只因一個朋友受了傷,不能上山,看到您的房子,所以想將他留在這裡一宿。”
老婦人這才認真地打量起楚楚來,起初,那眼神也是很不友善,可是,在看見楚楚時,那眼神卻明顯劃過一絲喜悅,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人注意到而已。
老婦人聽了楚楚的話之後,側目打量着地上的李大星,眉頭微微一蹙:“這是被山怪所傷,你們的朋友這是中毒了。”
“山怪?”楚楚與邢天邪互望了一眼,表示不解。
“吶,就是它了!”老婦人指了指地上那半截尾:“它平時生活在山裡,也偶爾會下水,它在這裡生活很久很久了,也被它困擾了很久,沒想到居然被你們給殺了!我在水邊看到它,就砍斷它的尾巴,這條尾巴夠我吃一陣子了。好啊!好啊!”
她的這兩聲好啊好啊,也聽不出來有多高興,相反,似乎還多了一絲傷感,當然,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情去研究她的心思。
“我們殺了他?”楚楚他們就更不明白了,他們剛纔有殺了那水怪嗎?不覺得啊?只是在邢天邪和藍天那合力的一擊,好像那怪物瘋狂了一陣之後,就消失了,難道說,就是那個時候傷了它?
“沒錯!就是你們殺了它!”那老婦人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起來,跟着又蹲了下去,手起刀落,一刀就割下了一圈肉來,提到楚楚他們面前晃了晃:“你們別看它臭得很,可是,這肉很補很鮮的!”
楚楚下意識地拉着邢天邪後退了一步,捂着鼻子,差點沒把腸子給吐出來,暈,這東西這麼臭,那老婦人居然說它好吃,腦子真是有病。
“你們看,這天色也不早了,你們要上山也不急在這一時,何況,你們的朋友還傷得這麼重,若不及時救治的話,他會死的!”
“老人家……”
楚楚正欲說什麼,卻被那老婦人給打斷了:“小姑娘,不用老人家老人家的這麼叫我,我叫山婆,你們叫我山婆就好了。”
“山婆?”楚楚覺得這老婆婆好奇怪,但一時間,又說不出來她怪在哪裡:“山婆,您可以救我們的朋友嗎?”
“當然可以了!”山婆滿口答應,將手從刀切處伸進了那山怪的肚子裡,在裡面鼓弄了半天,突然,眉頭一展:“幸好!幸好!找到了!”
只見她上好像抓住了什麼東西,就那麼用力地一扯,一個比牛膽要大N倍的東西被她給生生地拽了出來,那還在滴着血呢,真的令人心驚肉跳。
“這是山怪的膽,只要你們的朋友吃了它,他身上的這些毒自然就解了。”山婆將那山怪的膽遞到了楚楚的面前。
邢天邪知道楚楚害怕,本能地用手一擋:“膽怎麼可能長在尾巴上面?”
那山婆先是一驚,繼而咯咯笑了起來:“小夥子,也難怪你會這麼問,山怪之所以叫山怪,那是因爲,他本是生活在水裡,卻住進了山裡,由水怪成了山怪,通常內臟都長在靠頭的地方,可是,它所有的內臟卻都長在尾巴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