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有勞神醫了。”
明天是蓉兒大婚的日子,若是方氏不能出面主持的話,那豈不是讓丞相府成爲整個京城的笑話?
所以無論如何,方氏都必須撐着,過了明天的那一關再說;至於以後,那是以後的事了。
溫神醫討到了李丞相的意思,便在隨從的服侍下,提筆開方了;李丞相也不離去,等他開好方子,這纔開口問道。
“請問神醫,內子何時可以醒來?”
“不急,將在下開的方子用水煎服後飲下,只需一個時辰便可醒來;若是丞相不放心的話,在下再去爲夫人紮上幾針,便是確保萬無一失了。”
“那多謝神醫了。”得了溫神醫的允諾,李丞相這才放心了;又等着溫神醫爲方氏施針完畢,這才鄭重地叮囑了茉莉和百合。
“你們服侍夫人飲下藥湯後,只要夫人醒轉過來,便要來報。”
“是!”
等煎好藥湯,茉莉和百合兩人好不容易纔讓方氏飲了小半碗;方氏在飲用的時候似乎是醒了過來,只是等藥湯服下後,卻又是昏昏沉沉的睡了。
好在這樣的情形是方纔溫神醫已經預知過的,茉莉和百合也不慌張;兩人都是先抽空隨意吃了一些,便專心守在了方氏的牀前。
這一等,便是等到了傍晚;等夜色淺淺降臨的時候,方氏終於是悠悠地醒來了。
“茉莉,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方氏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沙啞,就是從瓦礫堆上刮過了那樣,讓人聽得很不舒服。
“稟夫人,此時已是酉時。”茉莉小心的用棉花沾了水,爲方氏潤脣;才只經歷了一個下午,方氏的嘴脣便已經乾裂得不像樣子了。
“郎中如何說?”
方纔有人爲自己診脈和施針,方氏還是知道的;不過畢竟是昏昏沉沉的,所以具體的情況就不清楚了。
“溫神醫爲您開了方子,又爲您施針的;老爺也在旁候着,這才走了沒過久呢。”
百合見方氏聽了高興,便繼續說道:“老爺還吩咐了,說是等您一醒了,便要馬上去向他稟報呢。”
“那還不快去?”方氏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明顯催促的意味;不知道是否是因爲高興的緣故,那種刮過瓦礫的感覺,似乎是淡了好多。
“是,奴婢這就去稟報老爺。”百合立時應了,便向外走去;茉莉看着百合的背影,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不過,並沒有被方氏發現。
“夫人,清粥已經熬好了,要喝上幾口嗎?”茉莉看着方氏的臉色比剛開始時好了許多,心下一鬆。
方氏搖搖頭。
此時她根本就沒有什麼食慾,即便是清粥也喝不下;不過,她能感覺到她的體力正在快速地回到自己的身體裡,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便會恢復的吧。
明天是蓉兒大婚的日子,她需要恢復得神采奕奕的,她也必須恢復得神采奕奕的;然後,去招呼那些宗室命婦們。
茉莉見方氏繼續比起眼睛養精神,便也不再說話,拿了張小杌子坐在方氏的牀前,也半眯着眼睛歇會兒。而此時,在相府那個偏僻的小院裡,李兔兒正在和沈姨娘數着桌子上的小金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