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過的還算舒適,他以前最不愛的就是惹麻煩,後來主動攤上了個大麻煩,還差點送了命。
好在閻王也嫌棄他花花公子毛病太重,不願意收他。
一開始幫助顧森山也不是他的本意,純粹就是爲了看個熱鬧。
後來發現這沒心沒肺的丫頭還真不記得他了,又好氣又失落。
記着她幹什麼呢?沒良心的鬼丫頭。
老實說顧家的恩恩怨怨他知道的不多,就是也太想參與,哪成想他越是排斥的事情越是來的起勁。
被顧晴菁那喪心病狂的女人給一棍子打昏後,他都覺得這是上輩子欠了顧家人的吧?所以這輩子註定糾纏不清。
得,怕什麼來什麼。
看到昏迷不醒的人,他就覺得頭疼,真是怕了她了,總不能看到她就這麼嬌嬌弱弱的跟朵白蓮花似的被她親妹子摧殘吧?
還沒等他想辦法出去,又被轉移的陣地。
連着好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見過顧詩若,直到那天她被人推着進來,看到她醒了還安然無恙,季梓翰的一顆心才落了地。
這都什麼人啊?光天化日的,還弄綁架囚禁這種老掉牙的事兒。
當她說她想離開這裡時,他就知道沒轍了,這左看右看就只有他一個勉強算得上是跟她志同道合的人,組建了臨時同盟。
出乎意料的順利,只是在過林子的時候吃了點虧。
他說拼了命也會把她送還給傅雲墨的原因,可能是因爲他也有那麼一點兒喜歡顧詩若,不過更多的是拿她當妹妹一樣心疼。
畢竟這女孩兒都說要富養着,唯獨這位爹不疼娘不愛的,看着怪可憐,好不容易有個轉折點,來了個其他男人,又百般周折。
本不想管,奈何他心軟。
其實那天晚上她出來找他的時候,很早他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沒做聲,尋思着嚇唬嚇唬她。
得勒,沒嚇唬到她,反倒是把自己嚇了一跳。
坐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挺享受這難得的安寧的,尤其是在看到被火光映亮的嬌媚臉蛋時,他還在想是不是可以問一個問題?
問問她,如果他早點回來,是不是她身邊的位置就會留給他?
哥哥什麼的,還是太遜了,他想要的是她身邊那個唯一的位置。
媽的,他都分不清這個女人給他下了什麼蠱,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的,可偏偏就在他心上長了這麼多年。
不過…
要是早知道第二天會遇見那樣的事,他可能會將自己心底的話問出來,也免得落下遺憾。
讓她走,不讓她過來。
蟒蛇恐怖在哪兒?它不吃人,但是一旦被它確認爲獵物,就會將你纏死。
而且蟒蛇的力度不是一個成年男人就可以控制得住的,哪怕多來幾個都不是對手。
所以被纏住咬死的那一刻,他都忍不住罵髒話。
靠,他一堂堂七尺男兒還真要這麼憋屈的死在這荒郊野嶺啊?!
看着她被帶走,有那麼一瞬間,他恍惚了,放棄了掙扎。
也罷,她安全了就好。
但是…
這畜生的味實在太難聞了,要讓他這麼窒息而死,真的難以接受,這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摸索着,摸到了尖銳的石頭。
都說打蛇打七寸,來玩笑,這畜生皮這麼厚,還能打七寸?
毫不猶豫的朝着它眼睛砸去,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格外皮下腹。
直到那蛇血快被放光,沒力氣捆着他了,他才罷手。
真他媽累!
要不是在國外,他一向喜歡跟着別人去參加野外冒險,在熱帶雨林中摸索過無數次,他可能還真的要死在這兒了。
沒有顧詩若在,他少了個拖累,拖着受傷疲乏的身軀出來時,天色也漸漸暗了。
好不容易跑出來了,誤打誤撞竟然被他找到了另一條路,鏈接着一個小村莊。
這林子壓根就不恐怖,要說最恐怖的應該就是那條巨蟒,以訛傳訛,所以這麼多年來,沒有人敢進去。
失血過多導致昏迷,醒過來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外面都翻天覆地了。
這個村莊太落後,只有一個電燈泡閃啊閃的,接觸不良,其他的彩電幾乎沒有。
救了他的是個髒兮兮的啞巴丫頭,看她那麼害怕的盯着自己,季梓翰就納悶了。
他長得很醜嗎?被蛇咬了的也是看不見的地方,這張臉還是沒問題的啊!
不甘心,咧開嘴喊,“怪丫頭,你過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那丫頭哆哆嗦嗦的過來,還時刻警惕成她,他有這麼飢不擇食嗎?這種跟泥鰍一樣的貨色,怎麼可能看得上眼?
頓時失了興趣,也懶得多說。
準備走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她被按着打,什麼難聽的話都落在了她身上,尖銳的小石子砸破了她的頭。
就那一瞬間,他恍惚看到了顧詩若額頭被顧森山砸破了,落寞的離開,孤孤單單的背影看着可憐。
所以他決定將人帶走,驅趕了那羣人,並且將爲首的男孩揍了一頓。
帶着她離開了那個小村子,好不容易纔回到了市區。
本想着要去探聽顧詩若的事,奈何這怪丫頭到了市區以後害怕的不得了,愣是不願意離開他身邊。
放水讓她洗澡,讓她換了身乾淨衣裳後,才發現她還有張清秀的臉蛋。
只是看着太瘦了,他的襯衫在她身上就像是裙子,肥大又寬厚。
露出的兩條潔白無瑕的大腿,看得差點令他感覺氣血上涌
。
看不出來平時髒不拉嘰的人,洗完了澡換了身衣裳似乎還有副好皮囊。
爲了幫助她儘快適應現實社會,季梓翰愣是消磨了幾個月的時間,看着她跟過去完全不一樣,跟脫胎換骨了一樣。
身材也漸漸有了曲線,玲瓏有致,皙白的臉蛋嫩滑似嬰兒的皮膚。
他這無意中還撿了個寶貝?
季梓翰給她取了個名字,叫霽雯,平日裡他還是喊她小啞巴。
後來,他纔去打聽了顧家的事,得知顧夫人死了,顧詩若也…死了。
整整一個多星期他沒說話也沒吃飯,怎麼可能呢?那丫頭不是被帶走了,怎麼會死了?
聽說是掉下了懸崖,已經葬身了大海,季梓翰就覺得這都他媽的是在放屁!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憑什麼說她死了?
混蛋!誰說她死了?!
伶仃大醉之際只覺得熱,有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在他身上游走,無異於是點燃了他身體裡的火。
他像來就不是個愛委屈自己的人,用力一扯將人抱到懷裡,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水到渠成,權當是做了一場春夢。
第二天醒過來,他發現臂彎中沉睡着的人時。
真是瘋了,小啞巴?
煩悶的撓了撓腦袋,搞什麼?他怎麼會跟這個女人上了牀?
看到她醒過來,睜着一雙無辜瑩潤的黑眼望着他,原本想好的措辭都被吞回了肚子裡。
發生那事後,他就一直躲着小啞巴,怎麼着也想不通兩個人怎麼就滾到一起去了
…
最五雷轟頂的事發生在兩個月後,他發現小啞巴懷孕了!
簡直要逼瘋了他,怎麼一次就中?這命中率未免太高了!
板着臉格外嚴肅的告訴她,“霽雯,我是不可能娶你的,這個孩子你還是打了吧!”
他心虛的都不敢對方的表情,只知道她跟丟了魂兒一樣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夜半三更經過她房門口時聽到裡面壓抑的嗚咽聲,聽着莫名覺得心臟不舒服。
第二天一大早,他沒看到人,只看到了桌子上的字條。
——我會去打掉孩子的。
坐立不安了一個上午,他跟瘋了一樣一家醫院一家醫院的找,終於找到了她。
不顧阻攔推開了手術室大門,看着躺在手術檯上默默流淚的人,想也不想的就給了醫生一拳,將人緊緊抱在懷裡,“小啞巴對不起,是我不好,這孩子咱們不打了,生下來,我們馬上就去領證結婚好不好?”
他確認他對小啞巴的感情是特殊的,雖然管不住下身糟蹋了人閨女,但是他還良心未泯,知道做錯了事就得負責。
廢話不多說他就跟霽雯領了證結婚,成爲了十足的妻奴,百般呵護着她肚子裡的孩子。
男人心中都有一束白月光,他也有。
可是他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他會想念白月光的美好皎潔,可是他也會腳踏實地的好好栽培着身邊嬌嫩的紅玫瑰。
一晃四年,光陰如梭。
他原本是帶着霽雯和自己的兒子去了美國生活,後又回來了,因爲霽雯想念中國。
帶着他們母子倆逛商場的時候,無意間撞到了另一個人,他驚詫的喚道,“顧詩若?”
“你還活着?”
“你還活着?”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話,末了他覺得好笑,在看到她身邊的男人和兩個孩子時,終於釋然。
“現在過得不錯啊”
顧詩若的幸福遮掩不去,也是假扮不來的,她笑了笑,“你也是啊!這是你的太太?”
十分霸道的將人攬在懷裡,挑眉道,“這是我的太太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們兩就是沒免去俗套,因爲她救了我,所以我無以爲報以身相許,將自己嫁給了她,還把心也給了她”
一番話逗笑了在場的人,連傅雲墨那個死麪癱臉上都出現了可疑的笑容。
把自己的兒子往前推了推,說,“這是我兒子,季曜琛,四歲半”
別說,他和顧詩若的無緣,可能要靠着下一輩來完成。
一向眼高於頂的季家小少爺一看到傅念卿就兩眼發亮,主動示好,跟個小紳士一樣,“你好,美麗的小姐”
傅念卿只牽着自家哥哥的手,壓根沒理他,季梓翰摸了摸鼻子,說道,“這孩子都隔哪兒學來的這一套?”
“上樑不正下樑歪”
這冷不丁的補刀令季梓翰狠狠的瞪了傅雲墨一眼,看着自家沒用的兒子總想往人閨女身邊跑,他又覺得丟人。
先前的惡氣還沒出,他以前栽在顧詩若身上,現在自己兒子栽在她閨女身上。
一拍大腿,得嘞,那做不成夫妻就做親家,讓自己兒子娶回了這面癱的女兒,天天欺負她。
提議道,“你看兩家也有緣的緊,不如辦個娃娃親?”
顧詩若都還沒說話,傅面癱就將妻女護到了身後,冷笑道,“你想得到挺美”
他不僅想得美,他還做得漂亮。
甭管這傅面癱怎麼想,他就權當他們夫妻倆答應了,是越看傅念卿越像是自家兒媳婦兒,這傅面癱家的基因確實好,難怪自己這氣性高的兒子死活就賴上了人閨女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