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顏忽地又笑了起來，她指着自己的心，有些殘忍的開了口：“但是一度，它曾經一度停止過跳動，在很漫長的時間裡面！”
相衍皺着眉，這樣的恍若會消失的司顏是他不曾見過的，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的。
司顏鬆開相衍的手來到了窗戶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樓下的花園，她穿的一身白色的衣服似乎要與玻璃融爲一色似的，蒼白而無力，更像是要將自己隱藏起來。
相衍擔心的走過去，就聽司顏回憶過往一般的說：“我說過的，我做了一個很長很真實也很殘酷的夢，但是那個夢裡面沒有你，在所有我一個人的時光裡面，都沒有你！”
“那什麼時候纔會有我？一直都沒有我嗎？”相衍柔聲問她，他心裡有着很多疑惑，卻也只能跟着司顏的節奏配合她。
司顏搖搖頭，深有感觸的道：“當然有你，若不是你，我又怎麼可能會來到這裡！”
“那我是什麼樣子的？有沒有現在帥？我有沒有好好愛你？”相衍期待的看着司顏，他覺得，不管在什麼地方，他的心都是追隨者司顏的身影。
哪怕是司顏的夢，那個他不曾觸及的世界裡面，既然有他的存在，那他就應該好好愛着司顏。
可若是有他存在，司顏又怎麼會那麼悲傷？
司顏回頭看了一眼相衍，然後笑了起來：“有，不過你沒有現在這麼愛我，不然也不會傷害自己讓我自責內疚了。”
“原來我不夠愛你麼？”相衍自言自語道，完全沒有聽到司顏後面的話。
而司顏的意思是，相衍應該好好愛他自己，即便是她死了，他也應該好好活着的，而不是用那種方式跟世界告別，跟喬瀾他們告別，跟她告別。
司顏搖頭，認真的道：“你不夠愛我，因爲你把我當作自己的命，可你卻絲毫不珍惜你自己的命！”
相衍忽然又開心了起來，他把司顏當作自己的命，那就說明他沒有辜負司顏。
還好，他愛着司顏！
司顏好笑的看着相衍那般緊張悵然的神色，繼續道：“我們相見……不，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二十二歲了，周身都是舒凡說過的那種地獄之氣難以接近，但對着我時又很沉穩溫柔。那時候你是商業帝王，是商界人人想要見到的人，是財經雜誌和媒體關注的焦點……”
相衍皺眉，不悅的道：“都是關於我的，沒有你嗎？我如果愛你，爲什麼沒有和你相關的事蹟，是不是我不夠愛你？”
“不是！你愛我，你真的很愛我！”司顏吸了下鼻子，眨着眼睛不讓眼淚掉下，然後若無其事的道，“我說過了，我嘗過刀片刺入心臟的滋味，司秦他們囚禁了我，爲了掩人耳目，把我關在了季川曾經住過的那條髒亂不堪的街上。而我們，我和你，就是在那裡相遇的！”
她苦笑一聲，有些可惜的道：“只不過，是如天神一般突然出現的你接住了自殺墜樓又被司秦的車撞到血肉模糊的我。”
“可惜的是，從生到死，我們之間都沒有一句對白！”
“你來不及說你愛我，我也來不及感謝你從生到死都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