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他那麼努力的在維繫着他們的一切,那個女人就是能那麼輕易的放棄?
和他在一起,她就連一點兒面對問題的勇氣都沒有嗎?
霍言年身體裡的火焰和力氣彷彿一瞬間被掏空,斜斜的靠在酒店走廊的牆壁上,伸手想要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可口袋裡空空如也。
霍言年這纔想起來,自從於盛夏懷孕之後,見她的時候,他就再沒帶過煙這種東西。
走廊的另一邊傳來腳步聲,霍言年也沒有擡頭去看,直到那人走近,他才低着頭開口道:“有沒有煙?”
何亞文一怔,還是很快從口袋裡遞出去一包煙,霍言年把手裡的資料袋往地上一丟,修長的手指夾住一根菸,何亞文立刻遞上了火,猛的吸了一口,酒店昏暗的走廊上泛起煙霧,何亞文看着霍言年這副模樣,把手裡的東西悄悄的放到了身後。
霍言年的眼睛看着屋頂,目光空洞,可何亞文的動作還是沒有瞞住他的眼睛,又吸了一口煙,這才緩緩開口道:“什麼東西?”
何亞文尷尬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公司裡的一些文件。”
他話音才落,就見霍言年以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他,彷彿洞察了他的謊言。
何亞文伸手摸了摸鼻子,正要開口說什麼,突然感覺手裡一鬆,手上拿着的東西沒了。
再回神的時候,只見那份文件已經落在了霍言年的手上。
霍言年是什麼時候出手的,是怎麼把自己手裡的東西拿過去的?何亞文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清楚的看見了自家boss此時此刻,臉上越來越冷的表情。
他之前是空洞的冰冷,現在則是無盡的冰冷。
連帶着周遭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一般……
霍言年指間還夾着香菸,可他整個人宛如一尊蠟像,動也不會動一下,只見手上資料的封面上寫着幾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定定的盯着手上的東西看了很久,直到指間的香菸燙到了自己的手,霍言年才稍微有了點兒動作。
修長的手指把紙張一頁一頁往後翻,就在霍言年身邊的何亞文可以清楚的看見男人顫抖的雙手,還有他眼睛裡暗藏在怒火之下的深深懼意。
這世上大概沒有什麼事情能讓這個泰山崩於前都臉不紅心不跳的男人害怕,除了和於盛夏沾邊的任何事。
“少爺……”
何亞文是看過那份資料的,他清楚最後的結果對眼前這個男人意味着什麼,下意識的何亞文不想讓他看見。
可霍言年豈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手指顫抖着翻動着紙張,霍言年只有一個念頭“他不要在最後看見‘於盛夏’三個字。”
可是他失望了,在看見最後一頁上“於盛夏”三個字時,霍言年的心裡猶如地震摧毀着房屋,他所有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徹底的崩坍了……
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字跡……她居然簽了……她居然簽了他們的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