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是他的錯?他當年就差把心挖出來給她了,爲什麼他們的分手卻成了他的錯?
她現在過得很不幸福嗎?爲什麼會說出過一天算一天那種話?難道她在他面前的笑容都是假的?
霍言年心裡翻騰起一股難言的怒意,爲什麼她總要否定他的一切,他霍言年是可以爲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自己的底線,可不代表他就沒有底線。
而於盛夏覺得和他在一起不開心,這是他最低的底線,他做了那麼多,只是希望給她一份幸福,可她卻覺得和他在一起這日子是過一天算一天,這無疑像是一股無形的力,狠狠的給了霍言年一巴掌。
壓制着心裡翻滾的情緒,霍言年轉身打算離開,他需要冷靜一下,他需要一個冷靜的思路重新解讀一下她話裡的意思。
纔剛走出兩步,就聽見身後“哎呀”一聲,霍言年立刻回頭,只見盛夏姑娘不知道怎麼搞的,身子彎了下去。
霍言年立刻衝了過去,什麼生氣,什麼怒意統統拋在了腦後:“怎麼了?”
於盛夏被突然冒出來的霍言年嚇了一跳:“沒……沒事,就是有點抽筋,現在沒事了。”
霍言年看她握着小腿的模樣,微一蹙眉,隨即把人抱了起來,大步離開。
於盛夏從他突然出現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伸手扯了扯霍言年的衣服:“先別走,回去!”
“嗯?”
“回去嘛!”
重新走回墓碑前,於盛夏又示意霍言年把她放下來,擔心退去,霍先生心裡原本的心煩氣躁的感覺又漸漸復甦,臉色有些不好看。
於盛夏也沒多想,只以爲是自己剛剛嚇着他了,所以他才臭着臉。
伸手挽住了霍言年的胳膊:“爸爸,媽媽,這就是霍言年,曾經你們沒有見過,現在你們見到了,他是霍言年,我的老公。”
我的老公,四個人傳進霍先生的耳朵裡,心頭的陰雲,所有的不爽和憤怒,在這一刻消散,霍言年的嘴角微微揚起,深深的看了於盛夏一眼,然後轉向墓碑:“爸、媽,你們好,我是霍言年!”
這世上,有一種感情能讓人上一秒晴空萬里,下一秒陰雲密佈,這種感情叫愛情,有一種人,他的一句話可以讓人陷入深淵,又一句話可以讓人飛上雲端,這種人叫**人。
很顯然,盛夏姑娘一句話掀起了霍先生心裡的驚濤駭浪,又一句話,平息了他心裡即將噴發的火山。
下山的時候,於盛夏本來要自己走,可霍言年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把人抱了起來,夕陽漸落,爲所有白色的墓碑都染上了幾分橘黃,沿着大理石臺階,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快到車子前,霍言年還是把剛剛那句話問了出來:“什麼叫日子過一天算一天?”
於盛夏愣了一下,意識到霍言年應該是聽見她剛剛說的話了,於盛夏眨了眨眼睛:“日子不是過一天算一天,難道是過一天算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