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巖打開了電燈的開關,整個房間頓時變得明亮起來,艾酒酒看着玄關處自己曾經的那雙拖鞋,眼底閃過一抹異樣。
沒有穿那雙鞋,艾酒酒直接脫了鞋子,穿着襪子就走了進去,地暖很熱,這麼走着一點兒也不會覺得冷。
餐桌上已經放滿了色香味俱全的菜餚,艾酒酒走到一邊坐下,蘇巖從電飯鍋裡給她盛了一碗飯放在面前。
“謝謝!”
眼前滿滿一桌的東西全部都是艾酒酒最喜歡吃的東西,兩人安靜的吃着,而蘇巖卻發現,她現在吃的都是她以前不吃的東西。
譬如青椒肉絲,她從來只吃肉不吃青椒,但是現在她卻只吃青椒不吃肉絲,再譬如梅菜扣肉,她曾經最愛肥瘦相間的,尤其最愛肥肉的部分,喜歡那種入口即化的口感。
但是現在,她吃的全部都是瘦肉的部分。
至於她最喜歡的糖醋小排,艾酒酒更是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蘇巖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她從進來開始每一個動作都在告訴着他,艾酒酒已經不是曾經的艾酒酒,要不就是無聲的訴說着人的喜好是會改變的這些信息。
蘇巖握着筷子的手無聲的收緊,艾酒酒吃飯的速度也變得很快,幾乎在蘇巖還沒怎麼吃的情況下,她就已經吃完了。
放下了手裡的碗和筷子:“謝謝,我吃飽了。”
蘇巖也跟着她放下了手裡的東西,一雙眼睛靜靜的看着艾酒酒,他一直都試圖從艾酒酒的眼睛裡看見她面具下面的真容,但是他都失敗了。
蘇巖的薄脣緊緊的抿着,沉默了許久,纔好似力氣被抽空了似的開口:“我們爲什麼一定……要這樣?”
艾酒酒的臉上依舊很平靜,甚至還帶上了幾分笑意:“蘇少爺的意思我不明白,我們不該這樣嗎?至於今天的事情,我很感謝蘇少爺有理智。”
“99……我……”
蘇巖的巧舌如簧是出了名的,在談判桌上,他和霍言年不同,霍先生總能一針見血,而他大多時候都帶着笑意然後不停的挖坑讓對手不知不覺就跳了下去。
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轉成黑的,這可是蘇巖的拿手好戲,但是現在,面對着艾酒酒,蘇巖卻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很乾,明明有很多話想說的,可是現在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承認自己在害怕,害怕她這樣波瀾不驚的臉。
又沉默了許久,蘇巖最終吐出一句:“我找了你很久。”
“哦?是嗎?找我做什麼呢?如果蘇少爺是對我當年的不告而別而覺得氣憤的話,我對你說一聲遲到的抱歉。”
“不是!我……我聽盛夏說了,99,我和她不是你想的你那樣,那真的是個誤會。”
蘇巖着急解釋,可是艾酒酒的臉上依舊很淡漠,笑容不變:“不好意思,‘她’是誰?”
又是雲淡風輕的一句,卻徹徹底底的把蘇巖的心理防線給抽沒了,蘇巖眉頭緊鎖的看着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