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晴猛地從電腦裡一驚，咖啡……已經被她喝了。
“咖啡呢？”肖莫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如冰凌般的目光緊盯着她看。
“我……忘了拿……我現在下去買。”
“回來！”
肖莫叫住準備出門的夏初晴，一看就知道她是在扯謊！
“把辦公室守則給我抄五十遍，抄不完你今天別回家了！”肖莫冷聲道。
“肖總，如果我打擾到您和您女朋友的卿卿我我了，我跟您道歉行不行？我不是有意要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你的門口的，我也不知道你和你女朋友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閉嘴！”
“我……”
夏初晴本來還想說，但被肖莫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你是抄還是不抄？”肖莫又問了一遍。
“我如果說不抄呢？”夏初晴逆了他一句，本來就錯不在她。
“情商低下，敢和上司頂嘴，敢和同事之間鬧不愉快，不適合做我的秘書，也不適合在沈氏做事，趁早給我捲鋪蓋走人！”
“肖莫，你就是看我不順眼是不是？兩年前你就看我不順眼，你現在還是雞蛋裡面挑骨頭。我怎麼你了？我是欠你錢了還是欠你情了？”夏初晴越說越激動。
“翻舊賬？本事倒不小，想繼續留下來你就給我抄守則，不想抄你現在就給我走，別在這裡說有的沒的。”
肖莫不信治不了她，這種情商，別說在社會上混，在公司裡、辦公室裡混都早晚被人整死。
夏初晴委屈的眼淚的眼眶裡打了一個轉，又給生生憋了回去。
她將手裡頭的書重重摔了一下，就是摔給肖莫聽的。
隨後，她低下頭拿起A4紙，乖乖抄守則。
五十遍的守則要真抄下來，得抄到半夜。
夏初晴也倔，她就一聲不吭地抄，也不看時間。
肖莫陪着她，到了下班點時，依然沒有走。
她在抄守則，他則處理着工作。
一時間，辦公室裡安安靜靜，倒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她低頭寫字的樣子裡，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咬着脣的模樣讓人又愛又恨。
肖莫偶爾會看她幾眼，但大多數時候是陪着她。
時間越走越快，肖莫不跟夏初晴說話，夏初晴也沒有理會他。
到了八九點時，肖莫淡淡道：“抄多少遍了。”
“……”
“問你話呢。”
“二十七。”
“沒抄完的以後再抄，回家。”肖莫站起身，走到她的辦公桌旁。
夏初晴不吭聲，繼續寫。
肖莫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有一種看着自家媳婦，卻打不得也罵不得的感覺。
“你信不信我把你丟這裡？晚上這裡一個人也沒有。”肖莫嚇唬她。
“……”
夏初晴還是沒有理睬他，低着頭繼續抄。
肖莫來氣了，這段時間，他已經不止被她氣着一回兩回了。
他都不知道再這麼被她氣下去，會不會進醫院！
順手抽走她的筆，直接給扔進了垃圾桶。下一秒，肖莫抓住夏初晴的手，直接往外拖。
“說了回家，你怎麼就是不聽話。”
肖莫一邊拖她走，一邊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這個點，外面安安靜靜，已經沒有人在加班了。
肖莫將她拖到電梯裡，她還是一聲不吭。
“還在跟我置氣呢？你扔了我的咖啡，我有說什麼嗎？你已經跟我擺一天的臉了。”肖莫看着她。
夏初晴就像是受氣小媳婦，低着頭，絞動着衣角。
“行了，晚上不用你做飯，我請客，去西餐廳吃。”肖莫無奈，妥協。
夏初晴還是生氣，抄了那麼久的辦公室守則，再說，錯又不在她。
到了樓下的時候，夏初晴不肯跟肖莫走，執意要去公交站臺。
肖莫也不攔她，只淡淡道：“回去之後你還是得見我，明天也得見我，你躲得了？我要是你，就接受我的請客，好歹能省一頓飯錢。”
夏初晴不動了，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在她猶豫的時候，肖莫將她拉到了地下停車場，塞進車子裡。
開車門，啓動車子，一氣呵成。
吃飯的時候，肖莫見她不吭聲，便主動跟她道了歉：“今天是我不對，不過你這情商，以後怎麼混？”
見她還是不吭聲，肖莫便擺擺手，點了一支菸：“算了算了。”
她情商低，他情商高就好。
以後在工作上，大不了他多罩着點。
肖莫還不知道夏初晴心裡頭的那些小九九，夏初晴是想忍着的，一年半後，她就會和爸爸離開C市。
到時候，不管喜歡不喜歡的人，都成過去。
吃飯的時候，夏初晴一直低着頭，肖莫只好主動給她夾菜。
“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就說，別一言不發的。”
“沒有意見，肖總你人很好。”
“別給我發好人卡，我不是好人，我人也不好。看你這口不對心的樣子，心裡頭估計罵了我很多遍吧。”
“沒有。”
肖莫心裡煩，見她說什麼都不回，就不問了，飯菜也沒怎麼吃，光抽菸。
結果，他們倆在一起吃飯的照片，被好事者拍了下來，過了些天，傳到了集團論壇上去。
照片是偷拍的，不怎麼清晰，但都看得出來，是肖莫和夏初晴。
照片裡的肖莫時不時會給夏初晴夾菜，還開車送她回去。
重點是，肖莫看夏初晴的眼光裡帶着溫柔和寵溺。
論壇當即就炸了，夏初晴上班忙，沒時間看，還是小馮告訴她的。
“初晴，你……你和肖總真有緋聞？你纔來幾天就把肖總搞定了？”小馮一個大男人，神秘兮兮地問夏初晴。
“別亂說，那天是我來工作的第一天，肖總請我吃頓飯，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有人拍到肖總牽你手了。”
小馮神秘兮兮地將照片調了出來，放在夏初晴的眼前。
夏初晴掃了一眼，淡淡道：“不是手，是胳膊，我不肯走，他就拽我了。”
小馮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這番話擱誰那裡都不會信。
“論壇上還說什麼了？”夏初晴好奇地拿過小馮的手機。
“說你是肖總女朋友啊。”小馮道，“好樣的，我看好你，我是支持你的，那個什麼姚佳，陰陽怪氣的，我不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