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小雪,你沒事吧!”
裕王踮着腳尖,在院子外面大聲叫着。
他並不知道宗主大人現在到底是怎麼個情況,而小雪又有被宗主囚禁起來的先例,所以他非常擔心。
“金太陽,我沒事。”
皇甫雪扭過頭,匆匆和他說話。
結果剛纔還非常安靜的冷玄墨忽然就吵鬧了起來。
“啊——啊——”他大聲地叫着,神情看起來即憤怒又緊張。
忽然就從軟塌上費力地爬着,兩手根本無法用力,所以他整個人掉了下來,跌在了地上。
“妖孽!”皇甫雪顧不上和裕王說話了,小心翼翼地將他扶起來,和其它幾個嫡系弟子一起將他重新攙上步輦。
他的身體依舊在瑟瑟發抖,一對茫然惶恐的眼眸死死地望着皇甫雪。
直到皇甫雪的手重新摟上他的身子,他才又安靜下來,不再叫喊,也不再掙扎,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般,打量着她的臉色。
皇甫雪終於發現,她只要一走開,冷玄墨就又焦躁不安起來了。
她只能讓幾個天機門弟子擡着他往院子外走了幾步,她大聲對着外面的裕王叫喊。
“金太陽,你先回去吧。這段時間我就不住裕王府了。”
裕王瞠目結舌,剛纔那個大聲叫喊,像乞丐一樣骯髒的瘋子,難道居然是宗主大人?
——
在別院華麗的浴池裡,熱氣蒸騰,氤氳繚繞。
皇甫雪小心翼翼地替冷玄墨擦拭着身體。
浴池裡的水,她特地讓人全部倒入了一種她親自調製的藥草,對止血療傷,愈和傷口有着奇效。
她先試好水溫,再用勺子舀着水,慢慢澆到他的身上。
冷玄墨不肯讓任何人觸碰,所以沐浴時所有的小事全部由她親自來做。
幫他解開衣物,換上乾淨的衣衫,替他清洗結了塊的頭髮。
皇甫雪柔嫩的指尖,沾上了晶瑩冰涼的藥膏,慢慢地摩挲着他的肌膚。
一開始她真的是不敢觸碰他的身體,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傷口,到處滲透着污血,她手指碰哪裡,他都覺得疼。
最後她根本無處下手。
“妖孽。”
她輕輕喚着他的名字,替他清洗乾淨後,低下頭,慢慢地親~吻着這些新舊的傷口。
冷玄墨原本一直在躲着,鑽進水裡不肯出來。
當她的吻烙上他肌膚的時候,他才終於慢慢地從水裡鑽出來,十分溫柔地熨貼着她的肌膚。
他的身體輕輕地顫~抖,最後當她吻上他臉頰的時候,他甚至還主動地湊過來,笨拙地用他的脣烙上了她的脣。
皇甫雪心裡無比的悽楚。
現在的冷玄墨已經完全喪失了行爲能力,和一個癡呆的傻子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吻她,卻是一種本能。
甚至他在吻她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地與她隆起的肚子拉開距離,怕傷着了她肚子裡的小寶寶。
這,完全就是出於一種本能。
冷玄墨現在的吻並不像以前那般霸道而熱情,而是溫柔似水卻又小心謹慎。
他現在在她的面前,簡直就像一個誠惶誠恐的奴僕,怕伺候不好,她就要將他推開,拋棄他。